待那片喧嚣远远抛在了身后。萧仲文弯下腰,两手撑着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余穆尧小心拍着他后背:“先生,你还好吗?”
“余穆尧!”萧仲文好容易顺了口气,愤愤仰起脸,要同他算账。
余穆尧忙截住他话头:“先生,我方才是一时情急,可我替你解了围,又帮助你脱身,也不图你感谢我了,就别骂我了,成吗?”
萧仲文眉头微蹙,光洁的额头沁出薄汗,眼角眉梢因一路疾跑生出一片羞愤的潮红。他动气时,倒比往日冷峻疏离的样子要生动许多。
余穆尧喉结一滚,低头挠了挠脖子,小声道:“那、那你骂吧……”
萧仲文下意识冷笑:“岂敢。”
后回过神,仍不免数落一通:“余穆尧,你这是诡辩,我如何不知你所想?我哪里来的心上人,我半月前才婉拒了陛下明里暗里赐婚的好意,届时谣传开来,我又当如何自处。”
余穆尧这一年驻守南部,唐云峥教他那些净学到了狗肚子里,他到底不敢大声说道,我如何想,你是当真明白了么!
他只是眼神一亮,追问萧仲文:“真没有喜欢的啊?真婉拒了啊?”
萧仲文转头就走,余穆尧遂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他嘴里絮叨不停,是要将一肚子苦水倒干净:“都一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了面,先生也不理我,也不问我在营里过得好不好,我每月寄信给先生,先生从不回我……”
萧仲文步伐一停,余穆尧忽得撞上他后背,低低叫了声痛。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趁机伸手去揽萧仲文的窄腰:“我知道先生忙得很,我也忙,我就是、就是很想先生,一闲下来就想,我又管不住自己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