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制于人,难过地动了动,冷声喝令道:“放开。”
余穆尧眼前聚起雾气,喉中微微哽咽,还要强装一副蛮横的样子:“先生躲着我,一面也不见我,正是因在朝中共事吧,你忌讳我,要避嫌,是不是?”
“那我要当这个将军干什么,倒不如你府里的一只囚鸟来的自由痛快!至少日日还能与你见面说上一句。”
他弯腰又凑近一些,甚至动手捏起他的下巴:“还是说你害怕,下怕那些嚼人舌根的东西,上怕北朝皇帝?那有什么可苦恼的,我剪了他们的舌头,堵上齐景辰的嘴,岂不清静了?”
萧仲文漆黑的瞳孔倏然缩起,厉声道:“放肆!你胆敢直呼圣上名讳!”
他一抖,身子瑟缩起来,不知受了冷还是受了气。
萧仲文脸色比纸白,急匆匆压低了声音:“闭上你的嘴!你方才说的话够你死上八百遍了。”
“出口妄诞,祸连九族,你在边关磨砺那么多年,这点长进都没有吗。”
余穆尧目光冷下来,仍捏着他不肯放手。
他居高临下看着萧仲文,嘲弄地笑一下:“你别拿我全家吓唬我了。”
余穆尧:“难道我如今与死就有区别了吗?”
他想了想,又道:“我就算跪他、敬他,唯他命是从,他就会放过我?还是说他会放过你?”
他紧抿着嘴唇,唇瓣发抖,有些咬牙切齿。
他看向萧仲文的目光无比复杂:“你还当我像从前那样好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