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拳头越说越激动:“柳三娘家的鸡不是我偷的,那天我只不过是路过,恰好看到柳二狗拎着一只鸡从柳三娘家出来,当时我胆子小,被柳二狗威胁了几句,便没敢把实情说出来。”
后来柳三娘来家里闹,原身害柳老太太赔了钱,很是挨了一顿毒打,不过十二岁的年纪,硬是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敢下床走动。
柳老太太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但她半点愧疚没有,只拿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柳锦昱瞧,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俺想起来了,当初柳二狗家刚盖了新房,根本不可能有余钱买鸡吃。”
“柳三娘这是被柳二狗骗了啊!俺还记得,柳老太太为这事还赔了好些钱,昱小子也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顿,原来都是柳二狗搞的鬼!”
大家七嘴八舌将事情回忆完,略带同情地看向柳锦昱。
“不止这件,还有柳大河家丢了好几筐菜的事。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柳二狗有阵子突然发了一笔财,大鱼大肉吃了快小半个月。他一直游手好闲的人,哪来的赚钱机会。说是捡的,就更不可能了,若是哪家丢了银子,早在村里传开了。”柳锦昱说。
反倒是原身,面黄肌瘦,若是真偷了柳大河家的菜,不至于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吧。
柳锦昱又挑了好几件事说,听得吃瓜群众们纷纷点头。
柳二狗娘有点懵,一时间忘了反驳,等再想开口时,大家伙对他们一家人的态度早就变了,毕竟这些日子柳锦昱的改变大家都看在眼里,昱小子打从娶了夫郎后,整个人都变了,腰板也直起来了,以前都没发现这小子竟然这么高,样貌也特别英俊,跟老柳家人一点都不像。
人都是视觉动物,大家想到满脸麻子、丑的不可直视的柳二狗,再看看长得不咋地的柳二狗爹娘,又看看英俊帅气、识文断字的柳锦昱,对柳锦昱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柳老太太看着这个不讨她喜欢的小儿子,只用了半天时间不到,就让全村人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即将付诸东流,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灾星就是灾星,前头的钱都没还完,还敢继续借,上次赌坊的人没把你打死是你运气好,我到要看看这次你拿什么还账!”
个小畜生一下子就借了三十两,就是她家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
“柳老太太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两家虽然断了亲,但昱小子好歹是你亲儿子。”
“我呸!谁稀罕要一个灾星当儿子,他不克死我就不错了!”柳老太太眼神怨毒,话里句句不离灾星、克星,“我看你们是忘了这小畜生以前是怎么克我们家的了,就因为他对先生家女眷不敬,害的我家老大差点丢了去县里念书的名额。为这事,我家老头子险些跑断了腿,还有耀宗耀祖几个孩子,打从出生开始就没少做恶梦,找人看了才知道,就是这不孝子克的!”
她扫了众人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自从这不孝子住进村尾,接连发生了多少事?柳柱子家媳妇儿难产,险些一尸两命。柳凤儿他相公去山里打猎,碰上了大虫。柳喜财摔断了腿……这些人可都跟这不孝子是邻居!”
“这、这都是被昱小子给克的?”
见大家脸上有了忌惮之色,柳老太太心中暗自得意。
“才不是,我只听说过克亲人克爹娘的,我相公跟他们又没啥关系,克不到的!”一直没吭声的宁睿,皱起眉头说了句。
柳锦昱心中一动,他之前以为少年性子软,没什么脾气,现在看来也不是没脾气。他垂眸看了眼,小孩儿生气的模样,还挺可爱。
“柳老太太,你这话我可不赞同,要不是昱小子,我家老头子的腿恐怕还保不住呢。”姚慧娘站出来说,“再说柳柱子,她媳妇儿怀的双胎,昱小子没住过来那会儿,大夫就说了不好生,现在人家母子平安。还有柳凤儿他男人,你们自己想想,碰上大虫那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大家伙一听,态度又变了。
村里生过孩子的女人跟哥儿都知道,怀双胎的就没几个不难产的,柳柱子媳妇儿那肚子一看就不好生,他们一家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可现在孩子不但顺利生了下来,还是一对龙凤胎,可把村里人羡慕坏了。
柳凤儿他男人更不用说,没啥本事还敢去深山里逛,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这么一想,昱小子哪里是灾星,是活菩萨吧!
大家虽然这么想,但不可能真把柳锦昱当活菩萨,因为这小子是个拎不清的,竟然跟赌坊借了那么多钱,三十两银子,哪辈子能还清哟!这要是还不上,自己被卖不说,还连累刚进门的睿哥儿,简直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