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泄了一地涌进屋子,大夫背着药箱摸索着进屋,疑惑道:“公子怎么不点灯?这样黑老朽可没法看病了。”
这应该是傅宴存叫来给他看病的大夫,只是怎么这样晚才来,莫非是一直在外面等着。想到此次程琉青颇为羞怯,极不好意思地说道:“一时贪睡到现在,叫您久等了,是我的不是,我这就去把灯点上。”说完就站起身去点烛火。
大夫见屋内亮堂起来,这才走到程琉青面前放下药箱坐下。
擦了擦额角的汗,朝程琉青拱了拱道:“老朽姓韦,是指挥使大人请来给公子您瞧病的大夫。”
程琉青听见话怔了怔,片刻后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连忙给韦大夫倒了一杯茶递上前去,轻声说道:“韦大夫安好,您叫我琉青就好了。”
韦大夫接过茶水,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茶盏,便从药箱中拿出了脉枕,示意程琉青伸手。
见韦大夫伸手把着脉,程琉青也忍不住低头看去,只是看了一眼登时也愣了,手腕处有青青紫紫斑驳的淤痕,等到大夫收了手程琉青试着用手碰了碰,那么大的一块淤青果然一挨着就痛极了。
韦大夫收回手,说道:“老朽听指挥使大人说公子今日闻着药味便呕吐,想来因是饮食所伤,脾胃运化失常,反成痰饮,停积胃中,当饮邪随胃气上逆之时,这才催化以至呕吐。”
韦大夫又将程琉青手腕处的伤仔细看了看,极快地拿了药膏递给程琉青,只是依旧面色凝重愁眉不展。
程琉青道过谢接过药,见韦大夫仍旧愁着脸便试探地问:“韦大夫,可还有不妥之处?”
韦大夫抹去鼻尖的汗珠,长叹道:“公子,皮外伤倒也不打紧,修养用药几日便痊愈了,只是公子的胸痹之症若不加诊治调理,怕是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