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青整了整她发额的碎发,笑道:“正要放呢。”说完便将脚边的一盏荷花灯放进了水里,趁荷花灯还没飘走,程琉青将方才的写的纸条放在荷花灯的花芯。
看着这盏荷花灯摇摇晃晃地飘走,程琉青又放了一盏,只是这一盏没写字也没放什么纸条。
“这一盏是给谁的?”
傅宴存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程琉青意识到他在问自己。
“这是…给我母亲的。”程琉青看着那盏透着红光的河灯眉角都带了笑。
听程琉青这样说月喜便偏头问道:“那另外一盏呢?”
傅宴存也看着那盏写了纸条的河灯,心里忽然有了猜测。
程琉青闻言像是陷入了沉思,隔了许久才说,“那是给奶奶和莲息。”声音变得有些生涩。
果不其然。
傅宴存看着程琉青颤抖的眼睫心头涌上无数的酸楚。孟云的疯症对程琉青造成的打击他都是看着眼里,只是总觉得这事与程琉青没什么关联,程琉青纵使心里有千万的悔意也不会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来,不过程琉青这样别扭又执拗的人,他是根本不会放过自己的。
所以他放的这盏河灯,傅宴存即便不看里面的内容也会知道写了什么。
眼见这那双明亮的眼里快要蒙尘了,傅宴存叹了一口气伸手覆在了程琉青的双眼上。
“你…你做什么?”程琉青吓得声音都变了,急急忙忙去抓傅宴存的手。
只是傅宴存巍然不动,还冷声对着月喜说道:“你也把眼睛闭上,我要放河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