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徐汀只一心扑在公务上,从来也不参加这些宴会,因此今日傅宴存见了他才觉得奇怪。
“母亲有令不得不从,你…你怎么来了?”徐汀一向心直口快,心里有困惑便也不搞什么弯弯绕绕,“你不是辞官了吗?怎么还给你下了帖子?”
傅宴存颔首道:“是辞官了,国公府自然也没同我帖子,只是眼下是为陛下做事,这是我这是强要来的。”
“原是如此,既然…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徐汀一把拉傅宴存就往廷春台走去,也不顾他的挣扎,“走走走,据说那鄢朝的九皇子也在,你也去见识见识。”说罢便扯着傅宴存往廷春台去。
傅宴存拗不过他,只被他拽着走,一路上好说歹说都没用。
二人拉拉扯扯地走上了廷春台,高台上风吹得越发大,远远便瞧见了黑压压的一群身影。
徐汀说的是实话,他与这些人确实不相熟,他环视其间也未见几个熟人。忽然瞧见远处的亭台边站着一个削瘦欣长的身影,低声对着傅宴存说道:“瞧见了没,那个…就是那个,那就是鄢朝的九皇子。”
傅宴存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玉回似是倚在栏杆上,碧玉石衣衫与远处的青山一样悠远,他似乎看起来比上次还要瘦,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张狂,也吹得莹白玉冠束不住的几丝碎发飞舞,垂下来与眼睫纠缠。
他远远地站在那里,神色淡然地看着殿内的众人,疏离的眼神在他们中间游走却也从不驻足,直到对上了傅宴存的目光。
诚然,两个说起来素未相识的人即使看过一眼又能如何呢?不过略一点头也就算了。
傅宴存状似镇定地看向玉回,玉回的眼神亦是平静如旧,再是淡然不过了。可他们明明前几日还见过,彼此都知道这样陌生的眼神是早就练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