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年初时的贪污大案让朝中人心惶惶,六部官员怕会因此而被牵连,监卫司害怕会被斥责不力,陛下若是问责贪污一事,挥庸首当其冲。
挥庸众人不得不尽心,尽管忙得四脚不沾地也不敢休息,一时藏得愈深查得愈深。挥庸人手不够便向销乌借了人去,池楼自然派的都是有些心眼的人,他们跟着挥庸忙了一阵子也听去了不少。
那时傅宴存忙着抓六部的错处,像孙直遂这样芝麻大小的县令自然是用不着他动手,一层一层发派下去不知怎么就落到一个无名小卒头上去了。
此事无关紧要算不上机密,下面的人还回禀,说书似的同池楼说了。
说是岱镇的县令孙直遂属实是个酒囊饭袋,贪赃枉法的事没少干。近几年岱镇出了几桩命案,这些案子的苦主还都是一家人,孟家。
孟氏夫妇因为土地被人侵占,上了公堂却被诬陷反而丢了性命,剩了年迈的母亲和一双儿女在世,长女孟莲息次子孟云。
三人做起茶叶买卖,除了拿去集市售卖也会往府上送茶叶的生意,一时日子过得倒也不算清苦,后来还难得出了孟云这个秀才。
再往后就是孟家突发火灾乔氏葬生火海,没过多久孟莲息也自缢而亡,这些或许是有孙直遂的手笔,反正到后来孟家就剩了独子孟云和一个外来的学徒,这人也算是目睹了孟家几次灾祸的。
此事虽让人唏嘘,可孟家无权无势,若只为他们昭雪倒也实在犯不上。况且一个县令贪污自然是同池楼没什么干系,也与鄢朝八竿子打不着。
原本此事就这么算了,不过池楼听人提了一嘴,岱镇是京畿之地,与京城不过几百里的距离,粮食收成好算是京城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