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琉青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点了火烛的屋内不算黑,傅宴存的眼神也足够清明,程琉青看清了意识到傅宴存这不是玩笑话。
其实他们都知道有这一天,所以才变得并不在乎早晚,才敢坦然地说出来。
程琉青的手在傅宴存的腰间摸了一圈,眉头微微蹙起,他问,“盘缠呢?不带银子我们怎么走?”
傅宴存失笑,捉住程琉青的手放在胸口,故作神秘地说:“银子太沉了,银票在这里。”
掌心下的胸膛宽厚有力,程琉青屈指挠了挠,摸到一点起伏应该是银票的形状,程琉青这才放下心。
傅宴存握得程琉青的手很用力,紧到程琉青静静凝视了他许久他都没有发觉。
他在害怕,程琉青想。
于是程琉青将手里的梨花放在桌上,抬手抱住了傅宴存,靠在傅宴存的肩上,程琉青的声音离他格外的近。
“你真的带我走吗?我们去哪?很远的地方吗?”
只在一开始程琉青有过一丝惊讶,是没料到会这样快,可如今他冷静下来便细细打算起来,他并不害怕走,只是担心傅宴存的身体。
听见程琉青的话傅宴存却又沉默了许久,他伸手摸了摸程琉青的头发,目光黯淡,他觉得自己太过混蛋。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却还要带着程琉青离开,到最后又抛下他一个人。
他就像十恶不赦的强盗,凶神恶煞地夺走救命的钱财,然后狞笑着大摇大摆地离去。
见傅宴存又沉默了,程琉青慢慢琢磨着傅宴存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