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告诉我这些。”程琉青又问,“那如今荣登大统的是谁?是二皇子吗?”
傅玥摇了摇头,“是七皇子玉偕,容妃于叛乱中丧生,二皇子悲痛欲绝,带着四公主远去阗州了。”
阗州,程琉青想起那是容妃的故乡,如此倒也算是落叶归根。
想着程琉青便又将视线移到眼前那一块石碑上,那上面寥寥几笔便写尽了傅宴存的一生,他看着傅玥缓声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当初你为什么会同意将他葬在这里?”
傅玥迟疑了片刻,随后站起身来,眼神在墓碑上游走,话音难掩疲倦, “我在青州时常做梦,梦里面兄长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我而去了。我虽觉得后怕,却也时常觉得是真实。”
这番话傅玥说得慢,像是在回忆从前的一切,她很突兀的笑了一下,眼神最后一次落在墓碑上。
“我与兄长…不论从前相依为命的岁月多么刻骨铭心,一别两年重逢之后都生疏了,因为曹致甫的事情血缘亲情中生了嫌隙,他觉得对不起我,我亦不能毫无芥蒂地面对他,我们或许…已经不是彼此最亲密的存在。”
傅玥说完抬手示意水云过来,就见水云抱着一个被黑布包着的东西走了过来,程琉青看着那东西的形状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叫不出来名字。
傅玥把黑布解开,露出了里面上好了弦的琵琶。
“这是你的琵琶,哥哥他……”
或许是看到了傅宴存留下的真切痕迹,那些生疏的距离不再有,傅玥也不再如旁观者一般面对眼前的一切,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了,嘴角有了微微颤抖。
程琉青伸手碰了碰琵琶的弦,发出一道清亮的音,他已经很久没听见过这把琵琶弹出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