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无意识地抠着手指,动作间拇指指甲附近的皮被不小心剥了下来,流出鲜红的血,他却依旧无知无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让我进去见主人!”
“我有事要解释!”
顾峥低哑沉重的嘶吼声透过门板传进了谢臻耳中,嗓音中充盈着绝望与挣扎,仿佛一只步入绝境的兽类,与敌人顽强搏斗着,满身是血却不愿低头,不死心地找寻着最后一线生机。
谢臻背过身去,将后背对着门口,鸦羽似的眼睫轻颤着,闭上了双眼。
书房的门和门口的暗探就是保护他的厚重龟甲,只要他不探头出去,就不必理会壳外的风刀霜剑。
过了很久,门外的声音终于熄了。
顾峥被他逼走了。
谢臻很难静下心细想与顾峥之间的恩怨纠缠,坐在书房处理着大堆大堆的政务,试图用繁忙的工作麻痹自己。
这很有效,他放任自己被政务的潮水淹没,这样他就可以短暂地忘却不久前发生的一些不太好的事。
正当他埋头办公时,游凌的信也从遥远的宸国送到了乾国的九千岁府。
他打开信纸,借着跳跃的烛火查看了信的内容。
宸国如今的情况竟与谢臻预测的大相径庭,谢臻捏着信纸微微拧眉。
很久没收到过宸国的消息了,没想到上一任皇帝在民间居然还有个私生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原来的太子虽坐在龙椅上,却已失了势。
谢臻用指节一下下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摄政王一看就不好对付,会是个难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