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之后,他松手将那书契纷纷扬扬扔在吕义跟前,不顾这人匍匐在地大哭,就转身撤去了。
纪方酌才想起,若这坊主便是这些打手的头儿,那么之前他们当街残忍地打死赌徒,大约也是受了他亭岚的指示。
当是个心狠手辣又讲究规矩方圆的主儿。
纪方酌一边心道,一边却笑眯眯地拉着苏年,朝亭岚离开的方向快步上前过去。
他截住亭岚的步伐,道:“亭坊主。”
“嗯?”这人回过头的时候,面上已经换回刚才那副懒散动人的神色。
他声音清冽婉转,“哦——是纪庄主啊。”
“你知道我?”
“当然,你欠销金坊不少赌债。”他笑道。
“不过,我还知道你娶了个夫郎。”亭岚又看向苏年,表情柔和许多,“我朝素来没有同性成亲的律法,迎娶男子在民间也备受歧视。不过,我见你们相处甚密,夫夫同心,这样也挺好。”
相……相处甚密??
纪方酌仍然保持笑容,内心却疯狂吐槽。
亭岚又问苏年,“敢问公子贵庚几何?”
苏年很少被人搭话,闻言下意识看向纪方酌。
纪方酌松开他的手臂,点了点头。
苏年才转过视线,认真道:“刚刚及冠不久。您唤我苏年就好。”
“有子嗣了么?”
“什,什么?”苏年睁大双眼,立刻转头看纪方酌。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