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扔掉那截红纱,手臂随性搁在了膝盖上面,又懒洋洋地抵上下巴,就这样偏着脑袋看纪方酌。
“既来之,则安之。”他的一双瞳孔在黑暗中格外明亮,静静地望着纪方酌,“好好睡一觉吧。酒庄的事……”他顿了一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纪方酌久久注视着苏年的眼睛,像是被施了法般一动不动。
苏年终还是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覆在纪方酌头顶上,安抚似地抚摸了一下。
“安心睡罢,明日我唤……”
话音未停,他的手腕忽而被对方抓在了手中。黑暗中谁也看不清明,他腕间之前勒伤的地方还未痊愈,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纪方酌慌忙松开,俯身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对,对不起……”
苏年无奈笑了:“没事。你到底怎么了?”
纪方酌垂首,像极了耷拉耳朵收敛尾巴的一条大狗。他极有分寸地坐在原处,不敢靠近苏年半寸距离,声音很闷:“心情不好。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
“背叛?”苏年疑道。
纪方酌用力点点头,哭丧着脸:“苏年,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对吧?”
苏年嘴角一僵,强作平静:“对。”
“是这样的。”纪方酌琢磨道,“我有个朋友,他最初和我说……他不是断袖,绝不是。”
苏年点头:“然后呢?”
纪方酌眼一闭,心一横:“他骗了我。”
他心如乱麻,忐忑不安地龟缩在床榻角落,“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苏年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