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莹莹想了想:“心火旺盛,可饮少量红曲米酒降火。”
纪方酌摇摇头。
“肝火上涌,服用三日发酵的低浓黄酒?”
纪方酌仍是摇头。
“脾脏……”
纪方酌打断她,笑了起来:“记是记得不错,但你可别在他面前这般说。”
“他啊,心、肝、脾都好得很,”纪方酌笑眯眯道,“动怒的原因,其实在我。”
陶莹莹张大嘴“哦”了一声,好似醍醐灌顶。
她双眼眨巴眨巴:“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自家老婆,当然是自己哄着。
纪方酌将手里的镰刀伸向一旁,只听“嚓”的一声响,就利落割下一片细长的叶子。然后毫无负担地把沉重的刀抛进小姑娘背后的竹篓里,自己懒洋洋地走在后面。
折起那片叶子放在唇边,悠然吹起了歪歪扭扭的小调。
他吹的仍然是他师娘爱看的古装剧片尾曲。但是,一个音符也没落在正确的位置上,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儿在提田间攀爬,跌跌撞撞地行走。声音落在秸秆上,落在麦穗的表面,落入泥土,晃晃悠悠,又落进走在前面那素衣男子的耳中。
三人前前后后地走在田埂,夕阳挂上山头,霞光四散,铺满田野。
晚间,苏年下厨准备了一些简单菜色,一一盛在小碟里,摆了满桌。桌上三只碗、三副筷子齐整放着,倒真如同一家人欢欢喜喜共进晚餐。
只不过这桌上只有陶莹莹是真心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