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夏天的时候了,”纪方酌细细回想,“夏天我们还做青梅酒。冬日饮酒多为暖身,再加上最近总有人来取酒泡药,所以改卖黄酒了。”
“纪庄主深思远虑啊!说起来那会儿销金坊还在,我应当是去尝过你家青梅酒的。”
“味道如何?”
“滋味卓绝,叹观止矣!”他笑起来,又说道,“只是还未尝过你纪家蓼乡酒,颇是遗憾。纪庄主,咱这蓼乡酒,是真的不卖了吗?”
“有一门原料未得。即使知道做法,也无法酿造。”
纪方酌笑着摇头,“不说了。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想与您打听打听,这镇上最好的裁缝铺子是哪一家呢?不要那种只做布衣的,最好是绫罗绸缎,再绣点什么花样……”
“哦?你要做衣裳?”
“是。”纪方酌道,“我上陈家香铺,问过陈硫。可他说他媳妇从不穿他买的衣裳,嫌他土。我想,若是去找阿雅姑娘,过问这般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不太妥当,所以就来问问……”
“那你可算问对人了!”茶馆老板拍拍胸脯,“我这人没啥本事,就是爱跟客人闲聊。上我这听说书的都是年轻姑娘,一个比一个打扮漂亮,我随处一问,便知哪家裁缝会做绸缎衣裳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是要给谁做新衣啊?”
纪方酌点点头:“快过年了,家里有小孩。”
“是陶家那闺女吧?”他小声说道,“上回听人说了,这姑娘听话能干,手脚利索,头脑也灵得很,我看陶家肠子都悔青了。”
纪方酌闻言不禁笑了一下,都说茶馆是整个仙桃镇上闲言碎语最为纷杂的地方,果真如此。
“不对啊,”茶馆老板又叽叽喳喳说道,“若是给孩子做新衣,用得着锦绣绸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