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硫走后良久,纪方酌才瞥见一只钱袋孤零零地落在了他方才落座的位置上。
这家伙,钱袋丢三落四,回去还不得被他媳妇数落一通?
纪方酌无奈道:“莹莹,你看着酒肆吧,我去给他送……”
“你要去哪?”
楼梯间传来苏年的声音。
纪方酌一抬头,就见他从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轻盈地踩下来,脚步声清脆,自铜色房梁遮掩的阴影下,跃进清晨窗外来的一抹熹微光晕里。
他走上前去,自然地揽住他,笑说:“去陈家香铺。陈老板钱袋忘这了,我送过去。”
“嗯,一起吧。”苏年轻轻抬手搭在自己腰间那双手上,“我陪你。”
“好啊。”纪方酌勾起嘴角,“莹莹,你自己一个人,能看铺子吗?”
陶莹莹刚把开了封的酒坛重新塞上纱布包好木盖,闻言抬起头,假意撇撇嘴,俏皮道:“当然能了!不过,我要是说不能,难道你和师娘就不出去约会了么?”
被小孩一眼看穿的纪方酌丝毫不觉脸热,坦言说那的确不,然后被脸皮薄的苏年拉拉扯扯给拽走了。
赤风依旧养在销金坊背后的马厩。
赌坊虽被烧毁,但幸在马厩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喂马的是宋亭岚此前雇佣许多年的马夫,是个可信之人,看到纪方酌和苏年,热情地和两人寒暄招呼,然后把赤风牵了出来。
“赤马虽能日行千里,但久不出厩,终会忘记该怎么跑。”马夫抚摸着骏马背后漂亮茂密的鬃毛,“是得牵出去跑一跑了,也好彼此熟悉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