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落在美人肩头,他不住颤抖起来,在爱人身下化作一只纯白蛱蝶,甫一扇动纱翼,将要振翅飞走。
积雪压满屋瓦,不知不觉,窗内帐暖,窗外已是银装素裹。
“师娘!”
陶莹莹气冲冲地撞进灶房,“师娘,你在哪?”
“在这。”苏年从锅炉后探出脑袋。
那炉子巨大,是从糕点铺子那儿搬来的多余物件,苏年拿它来烤蜜薯。冬天的蜜薯个大又甜,裹挟着泥土的香气,从炉子里热气腾腾盛出来。
剥开烤得脆脆焦焦的皮,露出里面香甜软糯的橙红色蜜芯,味道竟是比那镇中酒楼最好的甜点还要美上几分。
陶莹莹在柜台后面吃蜜薯,被客人瞧见了,嚷着要老板娘多烤一些来卖。
苏年才不答应,他们开的是酒肆,卖地瓜做什么?那是他们自己家里的吃食。
他最近被纪方酌给宠得发懒。
有时候晨起,也爱窝在纪方酌怀里磨磨蹭蹭好半天,说上几句闲话,又黏黏糊糊地蹭会儿,直到他们家的狐狸饿着肚子跑来,一双前脚搭在榻上,叼住纪方酌的衣角把他拖起来,两人才慢悠悠地起床梳洗。
“师娘,你快评评理。”陶莹莹鼓起嘴小跑过去,麻花辫子一甩一甩,“师傅他欺负我。”
“嗯。”苏年笑着应道,手里拿着长长的扁口钳,翻动炉火上的蜜薯。
又顺着小姑娘的意思,漫不经心问:“他怎么欺负你啦?”
“打雪仗,说好谁输谁就去集市买新米的。他明明输了,结果我去堆雪人的时候,他居然又偷袭我!”
苏年抬头一看,小孩果然满身潮湿,东一处雪块,西一处冰片。头顶上的已经快要融化了,湿漉漉地挂在辫子下面,啪的一声掉下水珠,落在脚边。
闹归闹,怎么还把人家小姑娘弄得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