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纪方酌道,“这些人里面,哪些是真正的食客,哪些是这人的同伙?”
苏年抬起头注视四周,半晌转向纪方酌,微微一笑:“不尽是食客,至少有一半是……”
他压低声音,像带了些许猜测,“同行心妒?带了这么多人来砸店呢。”
“大抵不错。”纪方酌点头,“但酷暑时节,粮食酒存放不当的确极易变质,就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吵吵嚷嚷,出什么事了?”
那小二哆哆嗦嗦一回头,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跌跌撞撞奔了过去:“掌柜的,您快来看看啊!”
他哭丧道,“客人说咱酒有问题……是不是得把厨子叫……”
来者一身素色青衣,头发松松散散束起,瞧着不像酒楼掌柜,倒像谁家公子来吃酒了。
他抬眼道:“不必。是什么酒?”
“竹叶青。”小二道,“客人说味道不对,且饮下腹痛,可能……生了霉毒。”
“竹叶酒是我昨日在旁边瞧着揭缸的,绝不会有毒。”
起初挑事那人站了出来,两手抱胸,翻了个白眼:“你说不会便不会?这是哪来的道理!现下我弟兄已经晕倒在你馆子里,你要是给不出个说法,今天别想散场!”
那男子眉关微锁,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盛了一杯,当着他面饮下。
纪方酌默默侧目打量他的神情,见他表情忽然变得不好,心中生疑。
难道果真是酒有问题?
“你自己说说,这酒是不是酸的!”
男子捏着酒杯,脸上浮出一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