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玄对贺兰奢说:“我不信你。”
贺兰奢说:“信不信我无所谓。这世上会一心归命的只有他和我师伯,我师伯早已封剑。”
“你师父也会。”
“哦,原来是我的老师从地府回来了。我没有师父,只有老师。我的老师真是高人,死了还能杀人——我的老师早就死了,我和师兄亲自送他下的葬。”贺兰奢冷笑了一声,说:“乾佑四年,朝廷不许太叔将军进入大屏关,想要生生将她累死在关外,我的老师听闻消息后奔赴朔州,希望能救回太叔将军,结果和太叔将军一起死在了关外。我和我师兄在关外找到了我的老师的尸体的时候,我的老师身上……都生了蛆了。”
奉玄说:“你师兄没有理由杀自己的父亲。”
“怎么会没理由。奉玄,我师兄是我师兄,我对他和他家的了解,比你多得多。听说我师兄的姑母曾经从宫里带走过一封密诏,交给了我师兄的父亲。太子要拿回密诏,我师兄的父亲怕自己受不住太子的折磨泄露秘密,却又不敢自杀,自杀会让太子确定他手里有诏书,所以在太子派人之后,他让儿子杀了自己。”
奉玄拿剑的手颤抖了起来。
贺兰奢将他留在原地,像一只黑猫一般,没入了夜色之中。
奉玄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落地的贺兰奢碰到了一个僧人,那僧人被突然出现的贺兰奢吓了一跳,双手合十,对贺兰奢说:“施主,南无阿弥陀佛。”
贺兰奢单手施礼,回礼道:“南无……送你见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