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平时对着人时也常常显得冷淡,然而奉玄察觉出佛子面对着韦衡显得格外冷淡——似乎带着无限的防备。
奉玄和佛子在大营外见过的几个穿羊毛袍子的人在士兵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跪在帐外向韦衡请安,韦衡让其中领头的人走进来。
那领头的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儒士,四十岁左右,他站起身,捧着一个木头匣子走进主帐。走着走着,他忽然将一只手伸向胸前,那只手还没伸入衣服中,帐外执戟的士兵手中的戟已经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韦衡问:“衣服里有信?”
“是。”
韦衡对一个士兵说:“替他拿出来。”
那士兵拿出一封信,呈给韦衡。韦衡没有看,让士兵把信放在了案上。
韦衡问:“匣子里是什么?”
“草民替流主李延龄向将军请罪。匣中装的是紫元真人的兄弟的人头。”
韦衡说了一个字:“开。”
戟依旧架在带信人的脖子上,他打开了匣子,匣中的白绫染着血,血色已经变成了黑褐色。一颗人头放在匣子里,闭着双目。
韦衡忽然笑了一声,笑意不入眼底,他说:“我真怕这颗头睁开眼咬死我。”
“你别说话。”韦衡对带信人说完,转头对在奉玄和佛子来主帐前就跪在主帐里的那人说:“过来,认人。”
那人的手被绑在身后,膝行过来,奉玄这才看清他的脸,原来是个被韦衡抓到的被妫州流人买通的细作。
“是不是紫元真人的兄弟?”韦衡说:“我怕李延龄也是紫元真人的兄弟。他推出来别的兄弟送死,自己却又忘不了兄弟齐心,想着搞乱了我这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