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玄忍着嗓子的剧痛,问:“韦衡,你这个人没有心吗?”
“愿意说话了?”韦衡看了他一眼,他说:“我倒希望我没有心。你修道,道门不是说大道无情吗?无情,好事呀。”
奉玄连看韦衡一眼都不愿意再看。
韦衡说:“你恨我利用你、想着利用你师姐、要杀我姨母。你恨我,很应当,所以你好好活着,没准儿那天能亲手杀了我报仇呢。”
“你不许提我师姐!”
韦衡从袖中拿出一本小书,那是一本《平安经》,他将书扔进了炭盆里。书页燃烧,变成黑色、灰色,最后变成了灰烬。
他看着火光消失,《平安经》散在炭盆里,说:“你杀了我,你师姐会给我收尸。”
奉玄看着平安经在火中燃尽,眼睛刺痛。卢州下过暴雪,到处都是白色,白天尤其刺目,奉玄骑在马上跟着韦衡赶了两天路,眼睛又变得不好起来,看到白色和亮光就觉得眩晕。屋中不算明亮,韦衡用手指在燃烧着的蜡烛的烛芯上掐了一下,掐灭了火苗。
“休息吧。”他转身往门口走,说,“这几天你就留在这儿。”
奉玄问韦衡:“你父亲到底是许人还是室韦人?”
韦衡停步,转回身子,看了奉玄一眼,说:“我说过,这不值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