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靖之淡淡说了一句:“我不怪他。”
荀靖之和周鸾在屋中的坐榻上坐下。荀靖之不再提起周紫麟,问周鸾:“凤友兄怎么不住在长干里,那里不是离家近一些么?”
周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压下咳嗽,说:“郡王,如果我说我害怕我家呢,您信吗?”
荀靖之看向他。周鸾家里有一个十分在乎他的哥哥,他不该怕自己的家。
周鸾说:“郡王,我不是我哥哥那样的人。我哥哥、伯玉哥、舒迟哥……他们那样的门阀子弟,哪个不是门阀骄子,他们有那样的傲气和自信,我没有。”
“凤友兄不必妄自菲薄。”
“郡王,我受不起那样的富贵。”
荀靖之客气道:“凤友兄怎么会受不起,江表门阀,有累世功勋,父祖之光足以荫及子辈。”
周鸾谦虚地说:“郡王说笑了,郡王说这话,并不真心。如果要我说,我会说天家有功。我们门阀世家有什么功德呢,要是有功德,在我朝时,那功德只是天家的功德,不是我家的。”
他说:“我给郡王讲个故事吧,郡王小坐片刻,等昙姐回来,也见见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