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靖之说:“哦?我那坛水也是从一位日本国使者处得到的,我去拜访他,告辞时,他送了我一坛水。我今夜借花献佛罢了。”
“我可否问一问这位使者是谁?”
“他叫清正,我不知道他姓什么。我曾见过日本国抚子内亲王,内亲王说日本国宗室子弟没有姓氏,所以我没有问他姓氏,他大概没有姓氏吧。”
“哈哈,郡王啊,你可别被清正骗了。他喜欢别人用日本国与语叫他‘清正’,所以不怎么告诉别人自己叫清正。日本国宗室自称神之后裔,不稀罕俗姓,因此没有姓氏,清正确实是宗室子弟,不过他的祖父曾在吾妻氏乱政时入道,遂以寺为姓,给自己取了西园寺这个姓氏——所以清正其实叫西园寺清正。他自号红叶,在我朝以西园寺红叶之名为人所知。”
“他……他是西园寺红叶?”清正就是西园寺红叶?荀靖之想清楚了这件事,瞳孔震动,他立刻问崔琬:“崔大人在二月十六那夜,本来是想去见他?”
荀靖之曾派人打听西园寺红叶的住处,红叶在建业时大多住在建春门附近的宅邸里,他在德邻里有私宅,但是寻常人不知道他的私宅买在了何处——荀靖之刚回建业任职,不熟悉诸多官员,不方便问他们一些事情,因此没问到红叶的私宅在哪里——但他不愿意问崔琬。同时,他又听说红叶不在建业,所以想等着在红叶回建业后,直接去他在建春门附近的宅邸中拜访他。原来西园寺红叶和清正是一个人……?!
崔琬说:“是。”
“你说他不在家?”
“是。”
“他不在家?”
“他的童子说他不在家。”
“但是你遇见了柏中水?”荀靖之紧张得浑身汗毛倒竖,他转头看向柏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