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中水从车板上坐了起来。
荀靖之问柏中水:“柏大人怎么在车里,我……这是要去哪里?”
“郡王去赴宴,喝醉了,柏大人扶您上了车,我们要回府。”
荀靖之觉得脸上有些湿黏,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血。
他看向柏中水。
柏中水说:“郡王枕着我,马车震动了一下,郡王把我的伤口枕裂了,我叫了郡王一声,没想到把郡王叫醒了,郡王一把把我推到了车板上。”
“抱歉。”他看向柏中水,因为努力睁眼眉间微微皱了起来,他的神色有些奇怪,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他说话很清楚,口齿清晰地对柏中水说:“你怎么不叫我‘奉玄’了?”
柏中水说:“我怕郡王又推我,生我的气。”
“是……崔琬告诉你的,对不对?”荀靖之头脑昏沉,想事情想得很慢。
“是。崔大人说我要是能赢他十局棋,就告诉我郡王的道名。我断断续续陪他下了一百五十三局棋,终于了赢了他十局,他告诉我郡王的道名是‘奉玄’。”
“你……”
“嗯?”
荀靖之觉得头晕,眯了一下眼睛,道:“你……对我姨母也这么上心么?”
柏中水愣在了原地,表情中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
荀靖之说:“我头晕……我们去找崔琬,对,找崔琬。我问问他,为什么要下棋。他有坏心眼,他又该笑了。”
蕴真听荀靖之说了几句话,这才确定,她家郡王还没清醒,她劝道:“郡王,崔大人应该已经休息了。”
“那,去……去哪儿呢,啊,我要去找清正,日本国的清正,他住在德邻里,在房将军家西……不,东边。”荀靖之说着闭上了眼睛,靠着轿厢说了一句:“到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