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靖之对第五岐说:“我喜欢你,就是这样的喜欢。”
什么样的喜欢,会亲吻对方的喜欢。
冰上裂开一道裂痕,火焰细细流淌,第五岐一反常态,几乎有些慌张了。荀靖之发现他的好友好像烧了起来,脸红得吓人。
荀靖之站在道边,忽然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他的心里有一百种情绪、一万种情绪,滋味多得无法数清,但是他最直接察觉到的是开心,一种带着一点做坏事得逞的孩子气的开心——五岐兄也会这么慌张吗。
人的一念,瞬息万变,荀靖之想着第五岐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起了《高阳乐人歌》的碎片:“何处舐觞来?两颊色如火。”“自有桃花容,莫言人劝我。”他随手抓住一个碎片,脸红。很久很久之前,第五岐喝了酒,脸有桃花之色——他忽然对着荀靖之叫“好哥哥”的时候,看着可丝毫不慌张啊。
荀靖之以为第五岐没有慌张这种情绪呢。
荀靖之歪头看着第五岐,笑着问他:“好哥哥,怎么不说话了。”
原来第五岐的脸还能更红,连耳朵都红了。荀靖之毫不怀疑,如果家仆没有牵走他们的马,第五岐会立刻骑马逃跑——就像他昨天从侧殿走了那样。
第五岐不逃跑,他拉起荀靖之的一只手,让他摸住了自己的脉门,自此处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第五岐说:“嗯……不会说话了,我得想一想怎么说话。”
荀靖之和第五岐沿着大道往前走,四月的风吹过第五岐的脸,他脸上的热意似乎稍稍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