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王疼得厉害,一时顾不上荀粲。荀粲被推开时,摔在了地上,摸到了一手的血,他站起来,要去找太医……不要轻易拔箭,去找太医来,没准还有办法。
但他知道,他那一箭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度——
他万万想不到,那抱住郇王的东西会转身。那躺在地上的另一人……不知是活人还是狂尸,已经死了,嘴里咬着一块郇王颈侧的肉。
荀粲看着那具尸体,麻木地回忆自己是如何射出了一箭。他走出殿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去找太医来。
有士兵叫荀粲:“将军,您还好吗?后面有东西,您快去看!”
荀粲看向身侧的人,是提醒他尸体下有东西在动的那个士兵。荀粲看着自己的血手,问他:“有什么?”
“一具狂尸!”荀粲僵硬地转头,真的有狂尸吗……他,以为殿里的是狂尸,“狂尸?带我过去。”荀粲快步跟着他往后走,后面不知为何,没有士兵。
荀粲问:“其他人呢?”
凉。
又凉又疼。
就在荀粲察觉到凉的时候,他想,他不该没对这个士兵起过防心——这个士兵知道尸体下有东西?不,没准就是他在尸体下藏了一只猫,他要借此吸引搜查的人的注意,让殿里的人多藏一会儿,是不是……
冰凉的刀子捅进了荀粲的喉咙,他说不出话。那士兵把匕首插进荀粲喉咙的时候,对他说:“我叫人走了,说你让的。”
荀粲想问这人到底是谁,相伴多月,他以为他认识他,原来他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但是他无法说话了,他以一个武人的意志强忍着剧痛,握住匕首,拼尽全力把匕首拔了出来,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他要去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