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涂尔颤声道:“阁……阁下认错人了。我不是乌涂尔,我是李于归!”
那人隐在黑暗中:“李于归……李是我母家之姓,‘于归’——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是爱而不得的意思。你拿这话当名字,又是何意?”
乌涂尔不敢看他,闷声道:“我生来就是这个名字,不曾与阁下有牵扯。”
那人听见他这话,居然低低笑了起来。就是笑声有些凄凉:“好一个未曾牵扯……那你说心悦我,也都是假的?”
怎么是假?!
乌涂尔一句话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倒是让对面之人抓住了把柄,因此上前一步:“嗯?怎么不说话了?这个问题应当不难回答。”
“我……”乌涂尔狠狠喘息两下,终于扛不住:“殿下万金之体,不应深夜来此。”
来人正是东府太子程束。
四年未见,程束得知乌涂尔真的来了上京,心里有喜有忧。乌涂尔到底小看了东府的势力,他换了姓名进入西北军,还以为东府未曾发现。其实在他进去的几个月后,图龙卫就探查到真相,上报给了太子。
太子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一面不想贸然寻人,怕让乌涂尔再跑一次;一面又想立刻抓了他回来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来二去,居然拖了半年。再得到乌涂尔的消息,他已然在战事中有了军功。
太子握着简报,仍旧什么话没说。许久才道:“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