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夏橙切身感受到了周游一在家里作为边缘人的处境,每天都是复制粘贴的冷暴力,高浓度的压抑。
不能睡懒觉,要遭受冷眼一整天。早饭哪里?冰箱里剩饭剩菜自己热来吃,哪些能动哪些不能动是随机的,热错了菜便是一顿指桑骂槐。午饭和晚饭必须一桌吃,否则就是在表达不满,就是在告诉别人自己被虐待了,还不能提前下桌,大人放了筷子也不许再夹,甚至吃饭的速度也有规定。
地要她扫,但不许进主次卧;厕所要她刷,但不许碰赵雪莲母子的东西;衣服可以用洗衣机洗,但件数少就是废水电,要很多件才可以,周游一的衣服就那几件,攒都攒不起来。
周家爷爷奶奶三天两头来看他们的乖孙,聚在客厅欢声笑语,好不祥和。
周游一却加入不了,在旁边不说话被嫌弃“像个死人”,说话又被堵回去,“要求怎么这么多”,想吃零食被骂“好吃懒做”,给东西不想吃被骂“不知好歹”。
这一家子就像在演舞台剧,融合了黑色幽默和荒诞派的精华。
本来讳莫如深的周游一,在这几天里,竹筒倒豆子,把全部委屈都诉给了夏橙。
本来也藏不住。
夏橙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愤怒,却无奈,她想帮周游一,但受限太多,找不到方法。
不能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严重损害健康,要赶紧想办法。
夏橙想啊想……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远方传来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