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棨便是沈盏口中所指,他是赵瑾的老师。
赵瑾道:“先生一家都好,此番来邑京,他还叮咛了我许多。”
沈盏与她隔着桌案对坐,他抽出桌上预留的纸,用镇纸压了,捏笔写字,说道:“少主以往远在梁州,许多事情都是隔着一纸书信,怕是迷迷糊糊不知细节,属下今夜便为少主仔细地说一说。”
赵瑾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沈盏在再次开口前,先是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才道:“当年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宁家一日比一日锋芒外露,朝野上下几乎被宁澄焕只手遮天。贺朝运虽为侍中,也领着同平章事的差,却远远不及。”
对于他口中的“那些事情”,赵瑾心里再清楚不过,她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先生还再三对我说,让我对太子能避则避。只是我没想到太子如此着急,第一天就找人探我的口风。既然无可避免,倒不如迎难而上,随机应变。”
提起太子,倒是让沈盏想到了什么,他道:“少主对几位皇子怕是还不了解。方才宴上的那一位,是圣上的四皇子,兴王秦绩。这位殿下不好美色,也不喜那□□权之术,他只爱诗书字画,古玩玉器,在音律歌舞上也颇有造诣,城东春明门处还有一间他的雅苑,名叫‘风花雪月’。”
赵瑾听着一笑,“太子怕是最喜欢这样的兄弟。”
沈盏道:“少主不知,太子倒是希望四殿下能替他担一份心。四殿下幼年就丧了生母,在皇后膝下长到十二岁才单独立府,与其他几位皇子相比,太子自然与他亲厚些,也知晓他的为人,劝他参政都劝了好久。”
赵瑾问:“其他几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