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地偏过脸去看向床铺的里侧,对凝香道:“侯爷既然想听,你就说吧。”
“公主是故意不让侯爷知道的。”凝香得了准允,这才哭说起来,“公主已经病了有几日,每日之所以上浓妆,抹香脂,就是想遮住病态,盖住药味。一则,是担心侯爷太忙,不想让侯爷知道了分心伤神。二则,是怕侯爷误会这是公主用来求取怜惜的一种手段。”
赵瑾立刻朝床铺看去。
秦惜珩闭着眼睛,声音虚弱无力,“你现在知道了,就别为难她了。我从小在宫里长大,一向看不起那等委屈求怜用来争宠的下作手段,我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不会烦你,你大可放心。”
赵瑾心中突然一片苦涩。
自小金枝玉叶的小公主,无辜地被作为政权的棋子来笼络她,如今背井离乡来了这荒野之地,染病了也忍着不说,床榻之外更是难见亲人旧友。
赵瑾挥手让凝香先退下,走来床沿边坐了,露出手背去探了探秦惜珩的额头。
还有些发热。
赵瑾收了手,对她道:“公主,你知道有一句话,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
秦惜珩不说话,躺在床上看着她。
赵瑾却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道:“等到四月,梁州回暖了,大鄣山就有了新叶,那漫山遍野全是生机,很好看。臣想请公主出府踏春,不知道公主给不给臣这个面子?”
秦惜珩的睫毛一颤,问道:“只有你吗?”
赵瑾点头,“只有臣。”她将秦惜珩的手臂收进被子中,又轻声细语地说:“等公主的病好了,臣就带公主去大鄣山玩,这一路上没有别人,臣做公主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