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倏地掉了一滴泪,她的鼻子跟着微微泛红,脸上总算有了一点血色。
赵瑾看她还是不大相信,便笑着伸出自己右手的小指,“这样吧,臣与公主打勾,绝不是哄公主玩。”
“打过勾你也会骗我,当初你就是这样,说哪儿也不会去,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可是你做到了吗?你扔下我就走了。”秦惜珩瞪她,与她算着旧账,手指却诚实地勾了上去。
赵瑾勾住她的小指,很认真地道歉:“臣不为自己辩解,但是臣这次保证,一定不会爽约。”
秦惜珩终于扬了扬嘴角,拉住赵瑾的手指紧紧握住,说道:“你承认了。”
赵瑾早就被逼得溃不成军,点头道:“是啊,三年前。”
秦惜珩鼻间酸涩,手臂环住她的脖子抱了上去,哽咽得气息都是断断续续。
赵瑾俯下腰身任她抱着,在她后肩处慢慢地拍,说道:“臣知道公主性情磊落,不会使那等勾心斗角的阴狠之术。下次生病了不要忍着,你来梁州不是为了受委屈的。”
秦惜珩埋首在她颈下,温热的泪蹭湿了赵瑾的衣襟,气息扑打出来,润得赵瑾颌下的皮肤都是烫的。
“我只是不想闹得兴师动众,让人觉得我太过娇气。”她小声道,“一点水土不服而已,等过一阵子就好了。”
赵瑾给她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头发,问说:“若只是水土不服,怎么这么些时日都不见好?”
秦惜珩敛下眼睫轻声说道:“想你想的。”
赵瑾心上像是被羽尖轻轻地刷过,她看着秦惜珩这副病容,再也狠不下心来,主动第一次将人揽入了怀中,顺着她后背上散着的头发轻轻抚摸。
秦惜珩用力地回抱住她,脸上又印下了一道泪痕。
咫尺的间隔中氤氲着苦涩的药味,赵瑾瞥到痰盂里还未处理的秽物,轻声问:“哪里难受?臣让徐军医来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