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看到她笑就觉得怕,这疯病起始于赵灵浚死后,虽然不常发作,但每每癫狂之时,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生来是宁家人,我也知道家族的利益最重。父亲不会让我白白跟人私奔,他像利用姐姐那样利用我,要把我也送入皇族之中。但他忘了宁家人都是睚眦必报,我身为子女,不能对他如何,但宁澄涵这样的庶兄,我本来想一刀一刀地凌迟他。”
英王妃面目狰狞,忽然拿起拨弄纸灰的铲头朝火盆里未燃尽的佛经砍去,顿时就溅得火星外窜,灰烟四射。
流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我亲自动的手,你知道我是怎么烧死他的么?”英王妃看向流芳,见她惊恐地摇着头,笑了笑又说:“我给他下了点安神的药,又泼了一床的灯油,那时候比现在冷,屋里烧着火盆,我故意打翻了,烧得他连骨头都不剩。”
“王妃别说了。”流芳忍着恐惧握紧了她的手,“都过去了,咱们别再想了。”
“谁都别想再害我,别想再害我的孩子……”英王妃低语喃喃,逐渐恢复了往日清冷的神色。
外面都说,宁二姑娘心气高,性情也绝烈,听说赵家公子娶了定州樊氏宗女为妻,不恼也不闹,而是转身嫁入英王府做了英王嫡妻。流言蜚语传了二十年,而这中间的零散缘由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宁丹湘无数次对灯垂泪,说服自己辜负他们的是这无情的老天。
大婚后不久,宁丹湘便因受辱而有了身孕,她本想这一生就这么窝囊地算了,可是没有人垂怜她,派系之争害死了她翘首以盼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