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道:“你说便是。”
秦佑道:“除却粮、绢此类正税,如今的杂税皆以钱币计衡,矿税此项,朝廷又是以民间流动的商价而定。儿臣觉得,可以将矿税按照民间的商价作以换算,更改为征收实矿。等到这批实矿收入国库,一部分可以用来整修器械铸造钱币,剩下的,父皇可以暗中让人用高于民间的商价再卖出去。这样一来,国库的收入较有提升。”
“好,”楚帝看着他,微微带笑,“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秦佑稍有怔然,旋即迅速领命,“儿臣领旨。”
谢昕端着站在一旁,等到殿内没有第三人之后,走来楚帝身旁给他揉揉肩,问道:“范氏祠堂已经重修好了,你要将阿棨留在京中吗?”
楚帝握住搭在肩上的这只手,叹了声气说道:“我也想,可若是将他们留在邑京,我又放心不下。”
谢昕问:“你要去看看吗?”
楚帝问他:“你与我一道去吗?”
谢昕垂眸,眼中似是在挣扎,但等到最后,他还是摇头,“不了。”
楚帝站起身,忽然就抱住他,心中愧然至极,“对不起啊,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用留在这里。”
谢昕拍打着他的肩背,反而笑道:“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这二十多年要怎么过。你说你锁着我,可你明明是在保护我。小祯,你早就与我的骨血长在了一起,你要我怎么做,割骨放血吗?”
楚帝眼瞳微湿,谢昕松开他,又问:“什么时候去?”
“等天黑。”楚帝道,“我早去早回,不会让你等很久。”
范棨清扫完院中的落叶,回身时看到范蔚熙与范芮已经在屋檐下挂好了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