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蔚熙道:“老师请讲,若是学生能够做到,一定替老师赴汤蹈火。”
颜清染摇头,“一趟浑水而已,又何必弄脏了你。”
范蔚熙略作猜测,问道:“老师心中挂念不下的,是宁翰林吗?”
颜清染道:“放不下又能怎样?该教的我都已经教了,往后的路要怎么走,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干涉不了了。”
他又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浓痰后,强撑着说道:“我虽处邑京之外,但多少也听到了一些诡谲言传。蔚熙,你若无入仕之心,那还是早些离开邑京吧。”
范蔚熙道:“我想做一件事,但是不知道对不对。”
颜清染并不问他为何事所扰,而是道:“这世上没有对或不对,只有你脚下站在何方何营。就像谁都忌惮镇北王手下的铁甲军,可若是没有他和这些铁甲军,朔北边线能安定吗?”
范蔚熙细细一想,便明白了,“老师教导的是。”
颜清染撑着病体又说:“圣上此次让燕王出面矿税一事,多少还是触及到了中州道的利益,今日有人参燕王一本,其实就是在借故声讨圣上。这是世家们与圣上纠缠了二十多年的恩怨,只要有个由头,就能一触即燃。”
燕王一贯声色犬马,楚帝只是借儿子的手做事。这便是不明真相之人眼中的现状。
范蔚熙敛下眼并不辩言,心里担忧的唯赵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