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赵瑾背过脸去说道,“你找个火堆先休息吧,我想一个人站会儿。”
身侧的那双脚慢慢便走了,赵瑾这时才敢让眼泪流出来,她在朦胧的视线中看着头顶上空的满月,五脏肺腑痛如刀绞。
痛楚在伤口初现的时候不会觉疼,它刻在回忆里,在每个追溯过往的午夜被反复撕扯,每一次的追忆都是上万刀的凌迟。
赵瑾不让自己哭出声,她颤抖着双肩,捂住口鼻强迫自己忍住这凌迟般的肝肠寸断,仿佛只要习惯了疼痛,就能迎来又一日的天光大好。
身后小声地传来一阵脚步声,赵瑾唯恐被察觉,赶紧抹干了泪,颤声之际装作平淡的嗓音说道:“不是让你早些休息吗?”
“我是怕你饿。”来人开了口,赵瑾回身,见察柯褚拿着一张饼。
“就吃了陈参给的那么一个炊饼,还是冷的,我都替你觉得饿。”察柯褚将手中的饼给她,“我才在火上烤过的,你再吃点,不够我再给你烤。”
赵瑾完全没有半分胃口,可为了能带着这些人尽早离开,她逼着自己吃了几口。
察柯褚问:“怎么样?烤热了没有?”
“嗯。”赵瑾点头,一张嘴还能看到阵阵白雾。察柯褚咧着大牙笑了笑,一不小心扯着了嘴角的淤青,疼得他轻轻嘶声。
借着满月的光,赵瑾能清楚地看到他嘴腮边的青肿痕迹。
这是她在昨夜失去理智时揍的。
察柯褚赶紧闭住了嘴,这样才不至于再觉得疼。赵瑾看在眼里,心中愧悔遍及,问他:“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