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怀璧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忍不住又一次喊道:“公主。”
秦惜珩不理会,继续说:“这一练就是两年,直到现在,不论多难的箭,于我而言都不过尔尔。皇兄曾经打趣我,他说邑京之中,我若认了射术第二,那就无人敢认第一。羽林军和禁军中能与我匹敌的,也不过那么几个人。”
“可谁能想到,有些人欺我当时年少,情窦初开,蓄意利用呢?”她此时才抬头,目光射向谷怀璧时,像是两道劈破了夜空的闪电。
内间分明没有点灯,谷怀璧站在这里,最多也只能看到她身形的轮廓,可这一瞬间,秦惜珩的眼忽然一亮,正叫谷怀璧看得清清楚楚。
“怀玉告诉我,人只要无愧于心,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秦惜珩凝视着他,咬重了字音道:“谷怀璧,我敢剖了心说出旧日里的这一切,那是因为我曾真挚地对过你,我为了你,将我自己磨成现在的模样,可你配吗?”
“公主……”谷怀璧被她的眼神吓住,往后退了几步,装笑道:“公主说的,臣都知道。臣的心思,公主明明也清楚。若不是先帝突然将你指婚给赵瑾,我们说不定早就……”
“住口。”秦惜珩喝住他,“你不配提怀玉的名字!”
她顿了顿,在缓过心头的这口气后又道:“当初为了你,我没给过她半分好脸色,是我被浮云蒙了眼,痴心错付。你截了胡,顶着她救我的功劳来讨好我,这些年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谷怀璧马上解释:“并非臣刻意顶替,而是……”
秦惜珩不等他说完,手上便无声地拉开了弓弦。
谷怀璧看着她的身形动作,眼瞳骤然放大,不及躲闪就被她一箭射中了手腕。
“啊——”痛意顷刻间蔓延,他当即按住中箭的手腕,疼得冷汗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