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那道:“我针对的并不是他,而是选了那匹马的人刚巧是他。”
秦惜珩微微蹙眉,“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和亲而已。”茉那抿着唇,笑出了几分苦意,“我知道我的国族并不强大,而依附于大楚,对于我的国族而言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但我就是会想,为什么一定是我?难道牺牲我一个人,真的能换来永恒不变的盟约吗?我不相信。”
“还在鞑合时,我就不止一次地反抗过,可是我的抗争在哥哥的眼里只是无谓的小打小闹,我知道我拗不过任何人,只能屈从地答应。这一路过来,我都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避免这一切。”
秦惜珩问:“你惊了阿澈的马能改变什么?”
茉那道:“我挑马时,故意在那一匹上停留了很久,后来再惊那匹马,是想制造一个假象。我要让人觉得,这一切是有人刻意要害我。而我,差一点就上了那匹马。”
秦惜珩的心随之一沉。
“我还没与你哥哥成亲,就有人公然要杀我,你说这门联姻,真的还能进行下去吗?”茉那看着秦惜珩这副紧张的样子,反而轻轻一笑,“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懂分寸,将两国国事视为儿戏?”
秦惜珩闭口不答,茉那又道:“两国如果能长久地和谐,那么即便只是互通商路互遣学者,又有何不可?反之,两国如果早有提防和芥蒂,又岂是我一个和亲的公主就能淡化一切的?他们总觉得,和亲的公主肩负了巨大的使命,可我只是一个女子,又能做什么呢?生杀大权从来都不在我的手里,两国若是开战,第一个死的就是我。”
茉那顿了顿,再次开口:“我有一位老师,他是大楚人。他曾对我讲过,往史总爱将亡国归咎在红颜祸水上,可实际上,红颜从来就没有错,只是兴亡衰败总要有个名头来承担,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有了这四个字。阿珩,我能叫你阿珩吗?”
秦惜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