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维。”范蔚熙又换回了这样的称喊,程新忌搂着他,红着眼睛道,“我想你像方才那样叫我。”
范蔚熙知他心中伤痛难耐,暗暗叹气后体谅地顺着他来,喊道:“阿忌。”
程新忌手臂上的力气加大,将他环抱得更紧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开口,不知多久后,程新忌哑声道:“我想替我大哥讨个公道,蔚熙,你……你帮我替赵侯说一声好不好?”
范蔚熙问:“你要我如何说?”
程新忌逃离在外的这些日子里,对谁都很是敏感。他听着范蔚熙此言,便觉得对方好似有些为难,遂缓缓松开他,再次蜷抱住自己的膝缩到床角,似是认清了现实,“说起来,我与你也不算什么过命的交情。算了,不劳烦你。”
范蔚熙遥想他之前的意气风发,心中便觉不忍,道:“我没说不帮你。”
程新忌仍是摇头,“不必了。一切都还是未知,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就不白白欠你一个人情了。”
范蔚熙看了他一会儿,忽说:“那些经商的人,在投下一笔生意时,都是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的。就像是一场赌博,赚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赔了,也怨不得什么。你方才说一切都还是未知,那么可巧,我今日想试一试,看看究竟能不能赚。秉维,我赌你能得偿所愿。”
程新忌心上一撼,望着他久不出声。
范蔚熙笑笑,坦然地对他展开手掌,“于私,你我也并非毫无半点交情,我不想看到你这样颓废。于公,怀玉现在也需要你。”
程新忌看着他掌心里明晰的皮肤纹路,用力地与他击了个掌,又紧紧握住,声音稍显气势来,“好。”
他借着两手相握的力从床上爬起,与范蔚熙并坐在床沿,问道:“你刚刚说,赵侯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