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绩道:“此人品性恶劣,实在是不堪担任一境统帅,朕想了想,先召他回京,至于他是否真的戕害了周茗,一审便知。还有,他私自对孜定口出兵,这事连兵部都不知道,赶明儿他是不是还敢在岭南反了?”
宁澄荆道:“喻至忠其实给兵部递了奏章,只是路上耽搁了,昨天早上才到。他说,孜州现在正在对外用兵,孜定口定然疏于防守,是个难得的机会。”
秦绩道:“舅舅的意思是,要给他这个机会?”
宁澄荆考虑一下,说道:“让他打完这一仗再召回京也行。”
秦绩并不赞同,“谁人不知孜定口易守难攻?即便再如何疏于防守,那地方若无里应外合,如何能够拿下?皇兄还在时,他不是就攻过一次吗?若是能够轻易攻下,何必还等到现在?要朕看,这场仗就是劳民伤财什么也捞不着,不打也罢。”
宁澄荆权衡一下,觉得这话也不无道理,他稍作松气,就怕宁太后连审也不审就直接要秦绩将人赐死在岭南。
“那就全凭圣上决断。”
“好。”秦绩道,“既然舅舅也同意,那朕现在就让人去岭南传旨,命他回京。”
这一路快马急递,圣令不到三日就抵达了岭南,喻至忠面色铁青地接完了旨,等到那传旨的奉使离开之后,忍不住大怒,“功亏一篑!”
他的几个部将都不敢说话,好久之后,一人才问道:“圣旨上说,有军务请喻帅您入京禀告?”
喻至忠至今还未见过秦绩这位新任天子的面,转念一想入京一趟也不无不可,方才的气焰便稍稍收了一些,只是惋惜白费了这几日的攻势和难得的时机。
“传令,收兵。”
安如海正让人继续往前方搬运石块,忽闻士卒来说:“将军,他们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