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摇头,“不,我要亲自看着她。”
徐蕙蓉就知道会劝说无果,她也不再坚持,道:“那我先去睡一会儿,等后半夜再来。”
秦惜珩谢她一声,徐蕙蓉叹气道:“不用对我说谢,这本就是我应做的。我现在不担心解不了毒,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公主不知道,她从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总觉得这具身体就是铁打的。我说了很多次,可她一次也不放在心上,这身子面上看着虽然很好,但其实算得上千疮百孔。剑西三州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扛,真要深究来说,她劳心耗神,走一步看十步,一直都是亏损得厉害,军中没什么补品好药,吃食也是平平,最多不过果腹……”
“我知道了。”秦惜珩不敢再听,赶紧打断了,徐蕙蓉理解,道:“公主多少还是休息一下,剑西的冬夜太长了。”
“嗯。”她点头一下,继续跪坐着看守床上的人。
夜在月升的变化里渐渐地深了,秦惜珩趴在床边陪着,无意识地阖了阖眼,恍惚觉得身后站着个人影在看她。
她猝然回身,竟看到赵瑾站在帐帘处,正静静地对她微笑。
“怀玉?”秦惜珩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却见赵瑾慢慢地后退着。
“你去哪里?”她问着,又往前走,“我在这儿啊,你什么时候醒的?”
赵瑾但笑不语,秦惜珩看着她,惊觉她的脸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阿珩,”赵瑾终于喊了她,说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什么意思?”秦惜珩心中预感不详,可赵瑾没有再解释,转身就出了帐子。
“怀玉!”她赶紧追了上去,然而帘子一揭,迎面而来的风雪将她吹得喘不过气,外面漆黑一片,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