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冷笑,“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啊,怕我的时候,就万般商求,等到来日兵强马壮,便能将我一脚踹开。”
樊予影自知这一趟不占半分道理,不过是奉命行事,传个话罢了。他唯恐赵瑾会动怒,又放低了声音说:“怀玉,你别恼,换做我是你,也断不会答应这样的招安。我知道你不会忘记姑母的死,实话说,我也不敢忘记。只是……”
只是这一趟受于君命,他不得不来。
赵瑾懂他,叹息道:“表兄不必自责,我知你的难处,方才我也不是要冲你发火。”
“圣上这次是铁了心。”樊予影注意着她的神色,将斟酌了一路的话慢慢说了出来,“其实……他还让人去了鞑合,想请宜国公主出面。你们好歹夫妻一场,现在虽然分开了……”
赵瑾不等他说完就笑出了声,问道:“他就没想过,我与公主关系淡薄会怎样?他就能那么肯定,只要公主出面,我就答应归顺?再说了,鞑合就一定会让公主来见我?”
樊予影句句被她问住,良久之后才道:“圣上或许……只是想求一份侥幸,万一呢?万一你愿意念着旧情呢?”
“那便请樊二哥转告四哥,剑西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若他真有此意,那就请他亲自来与我面谈。”秦惜珩的声音忽然传来,樊予影转身一看,惊讶之中半许没移开眼。
“公、公主?”他迅速朝赵瑾看去,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公主不是去往鞑合了?”
“我没去。”秦惜珩走到赵瑾身边,坦然地牵住她的手,说道:“我的心在这儿,别的地方一概不会去。”
樊予影还没有想明白,赵瑾道:“总之,事情就是表兄你看到的这样。我们之前藏着不说,是因为剑西还不到强大的时候。就在刚才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决定了,要将这件事告知出去。表兄,我不惧鞑合,也不怕朝廷。圣上让你来当说客,他选对了人,只是往后如何再走,我只听阿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