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忽觉心口酸痛,回想起秦祯时连呼吸都滞涩起来。
她想象不出秦祯是如何地谋划着这些,这繁杂难走的棋局,该从哪一年起就做打算?
赵瑾脑中空空,便觉头重脚轻,背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着她喘不过气,她看着谢昕,心不对口地又是一问:“先帝既然有意传位燕王,为何没有暗中让程新禾支持他?朔北的兵力可远比剑西的厉害。”
谢昕道:“程新禾这个镇北王,只是用来制衡宁党的,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定然会很快引来宁澄焕的注意。所以他轻易不能动,否则便是前功尽弃。”
“是这样啊。”赵瑾有气无力说着,“这一切,还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都走到头了。”谢昕对她说完了全部,贵气傲然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疲懈,他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终于觉得能够全部放下了。
赵瑾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问道:“您还有什么打算吗?”
谢昕道:“怀玉,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他说完,拍了拍手边的一只乌漆色匣子。
宫道间十步一人,全是剑西的守军,秦惜珩在陈参的开路下往前走着,到了她熟悉至极的宫殿外。
她跨过海晏殿的高槛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卧躺在榻上的人,喊道:“四哥。”
榻上的人动了动,有些难信地朝她看来,秦惜珩快走过去在榻边坐下,说道:“四哥,是我。”
“阿珩?”秦绩坐起身来,惊中隐隐带喜,“你回来了?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