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拿出里面的玉章翻转来一看,愕然道:“不是国玺?”
“不可能。”秦绩从她手中接过玉章,心都凉了一截,“我分明亲手放进了诏书,里面明明就是国玺。”
谢昕揭开了匣子的盖,待得赵瑾看清里面之物,眼顿时就直了。
她双手捧起里面的东西,看向谢昕,“这是国玺?”
谢昕点着头,说道:“我父亲文泽瑞死于宁党之手,我本就恨极了他们,后来范家也出了事,我发誓要讨回这一切。三十多年来,我看着宁党嚣张跋扈,大楚在他们手中已经是乌烟瘴气,连根都烂透了。既然这样,我不如推了这一切,为你、为蔚熙重开一片天地。那些死于战场厮杀的人命,那些不该流的血,就让我一个人来背吧。好孩子,这宫城、这天下,都是你的了。”
赵瑾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手中这沉甸甸的传国之宝,心跳好似凝止住了。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手中,只要她点头,整个大楚就能易姓。可是得到之后呢?她无法维持这份血脉,赵家也再无其他旁支,百年之后,这张椅子又该传位于谁?天下又是否会因此大乱,民不聊生?
她不能拿。
“先生,”赵瑾此时不知是什么心情,脸色苍白如纸,她将国玺放了回去,缓慢地说道:“我不能。”
谢昕蓦地张大了眼,花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立刻喝道:“你说什么!”
赵瑾在他身前跪下,深深地低着头,“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
她嘴唇颤抖,不甘又无奈地摇头,“先生,您将什么都算进去了,可唯独漏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