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安室透目送他离去,上了楼。
一开门,哈罗冲出来迎接,蹭着他的裤腿打转。小狗压抑自己的吠叫,发出轻声的呜咽。
安室透坐在坐垫上,取了一份文件看,顺势将哈罗抱进怀里。
白色小狗在他的腿上找到舒适的位置,脑袋趴下来,安静地发着呆。
说到狗,也想到今天莫名其妙想起来的那件成年往事,安室透站起身,从自己的箱子里使劲翻找,哈罗不安地站起来,跟着安室透满屋子到处跑。
“找到了。”他低声说,手指间夹着一只用糖纸做成的小狗。
那天他明明记得鬼毒叠的小狗放在了桌子上,最后谁也没有带走,第二天,他却在自己的风衣里发现了这个小玩意儿。事情太多,本来想要扔掉的,最后忘记了,一直留了下来。
也算是鬼毒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因为长期被压在箱底,它的脑袋和身体产生分裂的痕迹,耳朵已经完全散架,摇摇欲坠地挂在头顶,像被木仓按着太阳穴硬生生炸得脑袋开花。称其为狗已经很勉强,他干脆顺着脑袋将整只狗展平,却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很薄的芯片,大概只有2毫米大小。
显而易见,这是一张sd卡。
要是说这是鬼毒特意留下的印记,说出来也太可笑了,共事的几年来,他几乎没有碰过任何数码设备,习惯用老旧的纸笔记录信息,就算这个习惯老被琴酒骂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这是特意学会了用新的方式来折磨或者诅咒他的吗?可是哪怕鬼毒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安室透却一直不吝用最恶毒的想法来揣测他。
鬼毒时常一副游离的样子,和正常人格格不入的同时,也在杀手中不受待见。没人喜欢嘴巴毒动手还狠的疯子。大概只有贝尔摩德会邀他共饮一杯。
也或许是鬼毒这个人着实乖张,说东绝对向西一路狂奔,知道安室透不喜欢他打听私事,总是缠着他和诸伏景光,甚至抓住连琴酒都没注意到的细节,彻底确定他们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