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慢条斯理吐出一口烟,车厢内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伊泽抽了抽鼻子,惊奇地发现自己对烟味并不陌生。

醒来后,他穿着笔挺的衬衫,孤身一人站在街头,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身上有点冷,手臂被冻得通红。

他觉得会有人来接他。迷之自信让他笔挺坐好,无畏已经冻得开始变凉的体温,坐在长椅上等待,看着牵着手走过的家庭和情人一对对走过。

他张开手,试图模拟牵手的感觉。十指交缠,指节靠近彼此,从皮下传出血肉的温度,勉强将冰凉的手指变得温暖起来。

是这样牵的吗?

他严肃地想。

好像有人也这样触碰过他,是更小的手,手指修长有力,指腹带着粗糙的温暖。

记不起来了。

但是那个人会回来接他的吧?

外面好冷。

他好想回家。被温暖干燥的手握住,将全部信赖交托给他,不用烦恼,也不需要逞强,只需要被牵着走。

黑色的车停在他的眼前,副驾驶座的人冷酷命令:“上车。”

应该是来带走他的。

伊泽乖乖上了车,甚至没有问这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到底是谁。

琴酒从后视镜里看那张冻得红彤彤的脸,青年的睫羽低垂着,眼中破碎的眸光潋滟,特意蓄长的尾发从肩膀上滑下,他慢吞吞地捂住了嘴巴,小声打了个喷嚏。

还是一样的废物。

琴酒嗤笑,将自己的厚重的风衣脱下,扔到他身上。

死人是不会复活的。也不知道这个叛徒到底用了什么诡计,设法从火场中脱身,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现在又是一个人待在这里。看起来又被抛弃了。

组织一直以来都是毫不留情地处决叛徒,大多都是由琴酒亲自动手。可鬼毒不一样,琴酒怀疑组织内有其他的叛徒存在,帮助鬼毒逃脱,等他乖乖将叛徒的名单交出以后再处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