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为他辩解,可看着遍体鳞伤的大家,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五条悟的心情是最糟糕的。
手指弯曲,似乎还残留着血的温度。这家伙是用冰做成的吗?为什么连血都不是滚烫的。
他心情欠佳,做事也心不在焉,某次买水果的时候居然拿起了自己根本不会吃的石榴。
五条悟喜欢草莓多一点,因为不用扒皮,只要用盐水泡一泡就能吃了。石榴不一样,需要仔仔细细扒皮,将上面附着的白色脉络全都扒干净,要是动作粗暴一点,红色的果实上还会残留苦涩的果皮。伊泽那种连皮一起啃的吃法简直反人类,像是尝不出苦味一般,仔仔细细,全部承纳。
森白的齿尖抵住弥漫红点的黄色果皮,撕开一个小口,红色的汁液从伤口漫出,滋润殷红的唇瓣,如他眼瞳一般蛊惑。
五条悟将石榴放回原位,什么都没有买就出去了。
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最后他去买了一盒喜久福。走出店门,啧了一声,又回到水果店。
站台等车的时候,他无所事事地观望着人群。
一张隐藏在帽檐之下的脸突然闯入视线。
青年的黑发被压在稳重的礼帽下,过于宽大的大衣压在他的肩膀,衬衫的领口松松解开,手里勾着小提琴的琴盒,脚步轻盈而愉快。
是伊泽。
不可能,他怎么还活着!
五条悟亲自确认了伊泽的死亡,尸体在手中散做一堆沙尘的感觉并不好受,像是眼睁睁地目睹一个活人变成一堆无足轻重的死物,他的手松松一握,流沙就被风吹散了,只剩一条染血的内衬掉在他的手心,堂皇昭示发生的惨剧。
伊泽是生气了吗?
所以才没有来找他们?五条悟看来,伊泽是个比自己傲慢十倍的人,明明说出来就好的话,一定会去自己解决,哪怕遍体鳞伤。
但这一刻见到伊泽的时候,他竟然升起了几分因喜极而升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