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连死都做不到啊!

可是山村凉介已经死了,奈奈也死了。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了,没有人能够体会他的痛苦,没有人能够值得他憎恶。

世界上最为卑劣的怪物现在还苟活着。

伊泽抬起手,神色空洞的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它们是红色的。

他的眼睛也是红色的。

当他注视着这些血的时候,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眼睛是红色的,还是这些血射进了双眼而变得猩红呢?

但也许,他才是红色的。

警鸣声传来。周围的路人受到惊吓拨打了警局电话,东京的警察出警很快,仅仅几分钟,被允许佩戴木仓支的刑事部已经到达现场,随时准备将这个状态不稳定具有攻击性的危险分子拿下。

被声音刺激的伊泽勉强恢复了几分神志。

对,他现在必须去找琴酒。

是琴酒将这个任务分给他的。

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想杀死山村凉介,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无论是自杀也好,伊泽杀掉的也罢,人已经死了。他已经完成任务了。

琴酒会需要他的。

他踉跄地走着。

身体变得好痛。那种介于幻痛和真实传递而来的痛自山村凉介举起木仓之后一直没有停下。脑子里有人在说话,像是要将他割裂开。

伊泽咬住下唇,殷红的唇瓣此时苍白如即将枯萎的樱花,沁出的一点猩红滋润唇缝,顺着唇角淌下,挂在下颔处,巍巍地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