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营会改营为团,你的军衔也会升到中校。”钱天敦的声音中透着几分骄傲的情绪:“这可是军中第一个团级编制,今后你的名字也会被收录进军事博物馆。”
高桥南虽然对名利不是那么在意,但听到钱天敦的话,也知道这对一名军人来说是何等的荣誉,当下连忙抱拳应道:“卑职能有今时今日,还要多谢首长栽培!”
钱天敦的头微微昂起,望向远处的天空,不急不慢地说道:“你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不管是不是在我手下当差,终究都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谢我,不如谢你自己。”
高桥南没敢接这个话头,他并不认为自己真有钱天敦所说的那么厉害,他只知道如果不是遇上了钱天敦,那么自己可能在八年前就死在胜利港的某处工地上了。这份恩情,即便是用尽一生来回报也不为过,而他也正是打算如此去做。当然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自然是将这金州之战解决了再说,而且这场仗必须要打得漂亮,否则岂不是对不住即将到来的嘉奖?
而钱天敦的心中却没有在考虑春季攻势,作战计划该定的部分已经定下,剩下不确定的部分就要靠指挥官们的临场应变了。但他确信这次战斗的胜利必将属于海汉,为了能够实现进驻辽东这个战略目标,海汉已经准备了数年时间,此次调集大军以狮子搏兔之势攻打金州地峡,也是因为胜利堡和国防部都不容有失,宁可多花些工夫,也要稳稳地拿下这场战斗。
既然春季攻势是十拿九稳的事,钱天敦自然不会再多费心神,他现在所想的却是战后之事。麾下这支部队是他当初在黑土港驻扎时一手创建,这些年来从南海一路打到黄海,在战场上未尝败绩,编制一扩再扩,可谓是军中最为风光的部队。但钱天敦却知道自己这支部队有着明显的缺陷,那便是难以适应北方的环境。
虽然在此之前特战营已经在山东驻扎了一年多时间,但真正进入辽东之后,还是立刻就在军中出现了疫情。钱天敦明白这并非是军中医护人员失职,而是特战营中南方出身的士兵太多,难以适应东北这种气候所致。包括高桥南在内的军官都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过这个问题,只是军令在身,特战营也只能先完成国防部颁下的任务之后再作别的打算。
从东北地区招募兵员完成换血无疑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但问题在于来自东北的移民数量本来就有限,在其中招募到的兵员也吃不了独食,还是得分摊给其他部队,所以真正能够进入特战营的东北新兵只是杯水车薪,并没有办法在短期内改变特战营的人口出生地比例。
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钱天敦就考虑退而求其次,将麾下这支部队转去适应性更好的地区,比如南方的低纬度地区。去年西班牙舰队偷袭三亚的那场战斗,他当然已经看过国防部的内参,知晓其中内情。虽然海汉似乎没有在事后追究西班牙的胆大妄为,但这事可不会就此草草了结,等国防部腾出手来,这个仇肯定还是要报的。钱天敦希望自己能够来得及将辽东这边的事务交接给别的部队,然后争取得到率部南下去攻打西班牙殖民地的任务。
当然了,在此之前特战营还要先完成扩编升制的过程。照钱天敦自己的估算,特战营在升级到独立团之后,至少还会增加两到三个营的编制,有望能拥有专属的炮兵、骑兵甚至是水面舰艇部队的配置。如果以现在特战营的兵力来推算,那升级独立团之后的兵力至少是在四千人上下。这当然并非标准的团级兵力配置,只是因为特战营的战斗编制从来都是超编严重,美其名曰为“加强”,同级别的编制要比普通部队多出至少四成到五成的兵力,升级到团之后这种“加强”编制只会变本加厉,兵力与普通部队相差将会更为悬殊。
如果兵力和兵种配备能够达到钱天敦的期望,那么升级之后的这支部队完全可以在远东战场上独当一面,在面对本地区任何一个对手时都将具有一战之力。特别是那些尚在使用冷兵器的武装部队,就算有十倍二十倍的兵力也很难在正面战场上胜过钱天敦的部队。这对于志在征服四方的钱天敦来说,的确是极好的发挥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