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捂住自己的肩膀哭道:“那样高的山崖,谁摔下来能不怕?民女想抓些东西救命,又哪里不对?大人若是不信,可叫太医来查证!民女这肩膀脱臼了,是才接上的,手臂也有拉伤!大人看民女的手!民女一个绣娘,最是爱护双手,如今全是划伤,都是为了救命啊!”
周鸣玉到底从前是个漂亮的姑娘家,虽然如今脸毁了不少,但仍旧是个清秀的姑娘。这么苍白着一张脸,又捂着伤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瞧着都觉得可怜。
绣文也在一旁帮腔,道:“大人何必这样逼问我家姐姐?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大人非不信。既说了要查证,那有不对的,也要等查证了再问。哪有这样质疑的?”
周鸣玉只顾低着头哭,半分也没看见宋既明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吃不吃这套。
一个普通的姑娘家,突然遇到危险,必然会慌乱无措。她若说话太有条理,反而不对劲。
她故意把话说得七零八落,后面再用痛哭这样的无赖手段遮掩,倒更显得真实。
只是宋既明半天没反应,叫她有些心虚。
周鸣玉心里飞速思索,想宋既明还会怀疑她什么,若是她实在难以解释,干脆全部推给杨简。
反正宋既明肯定不会去找杨简对峙。
正想着,头顶上宋既明终于开了口:“周姑娘何必如此,起来坐着罢。”
周鸣玉早就腿疼得不行了,只是一时带伤跪久了压得腿麻,不方便起来。
她拿帕子遮着半边脸,一边拭泪,一边委屈地抽噎着问:“大人不相信民女吗?”
宋既明的声音一点波澜都没有:“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