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宏打量了杨简一会儿,忽问道:“你觉得我满脑子利欲熏心,全然不曾爱护你们是吗?”
杨简垂首,道:“儿不敢。”
杨宏哼道:“我也不妨告诉你,端王在晋州的确不干好事,将来便是失了圣上庇护,凭杨家的根基和手段,也能将你兄长捞回来。”
他顿了顿,又道:“那个小姑娘,也算七郎幼时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不怕翻天。”
听到这话,轮到杨简嘲笑了一声。
他讥讽道:“原之琼的根底哪怕是人尽皆知,恐怕七兄也只作不知。”
杨宏却道:“既如此,又何妨应了他?”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冰冷的威严:“也该叫他撞回南墙,方知自己何等天真可笑。”
“撞不上。”
杨简的面色极平静,眼底却尽是坚决。
他拱手向杨宏一礼,道:“不日之后,儿将奉命前往晋州。回来时,便不会有这桩婚事了。”
杨简直起身子,道:“父亲若没有别的话,儿退下了。”
他漠然地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杨简。”
杨宏沉厚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不止是七郎的婚事,你母亲已然在为你相看合适的世家贵女了。”
杨简的脚步落定,回头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冷寂了下来。
“我有未婚妻。”
他一字一顿,道:“我们交换过庚帖,拜过两家父母,有阖族长辈见证。婚书犹在,我不需要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