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宁是大家族里养出来的侍女,由来对人不卑不亢,此刻望着周鸣玉,眼神里依旧没有什么退避。
只是那目光里,分外复杂。
周鸣玉态度并不是针对,丹宁也并非狭隘之人,没有多想其它,只是思忖了片刻,最后开口。
“周姑娘,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姑娘。若姑娘不愿,我以后会避免再见姑娘。”
她坦坦荡荡,并不否认。
两人如此说开,反倒轻松了许多,先前相处之时那一点微妙的不适,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尽数驱散。
周鸣玉知道丹宁说话,不会藏着掖着拐弯,但这句“不知如何面对”,还是听着奇怪。
只是既然如今自己的身份与她相处并不和睦,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又何必再聊。
她笑一笑,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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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简与龚大夫说完话,一道从房间中出来。
周鸣玉这些年多的是应付人的差事,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抬眼一看便知龚大夫面对她时表情淡了许多。
但龚大夫到底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基本待人作戏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将新的药膏和药包一起包好给周鸣玉,仍同从前一般,仔细叮嘱了她一番。
“按这样下去,姑娘的脚伤应当没问题了。至于身体的亏虚,且慢慢来,莫要着急。”
周鸣玉只作未察觉房内他们的相谈,盈盈笑道:“多谢龚大夫。”
她将自己手边一个小包袱拿起来,递给龚大夫,道:“多谢龚大夫帮我看伤。里面是两件外袍,袖口都收过,留了袖袋,您平日分拣药草方便。您不嫌弃就收下罢。”